“8.11匯改”以來人民幣匯率走勢回顧:陽光總在風雨后
“8.11匯改”初期,人民幣兌美元匯率總體呈現貶值態勢,僅匯改首年中間價就下調超過5000bp。具體而言,2015年8月11日央行公布的人民幣兌美元匯率中間價為6.2298,隨后兩天分別再次下調1008bp和704bp,中間價累計貶值達4.66%使得貶值預期增強,央行及時通過干預離岸人民幣市場來緩解市場預期, 9-10月,人民幣匯率中間價及在岸離岸匯率呈現平穩運行態勢。此后,隨著人民幣加入SDR利好的兌現及美聯儲加息預期增強,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持續下跌,央行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強市場溝通、引導預期以防人民幣進一步偏離合理區間。2016年3月以來,美元指數持續走弱為人民幣匯率企穩創造了難得的窗口期,隨著央行對人民幣匯率的開放程度不斷加大,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呈現雙向波動態勢。2016年5月,受避險情緒及美聯儲夏季加息預期升溫影響,美元指數大幅反彈,人民幣匯率承壓下挫,直到2016年7月初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才歷經6.68-6.70窄區間震蕩后出現小幅回升。隨著英國脫歐、美聯儲加息、“特朗普交易”等一系列事件影響,美元指數快速拉升,人民幣兌美元匯率連破重要點位,中間價一度跌破6.95關口,但2016年12月中下旬以來,人民幣兌美元匯率逐步呈現階段性企穩。
“8.11匯改”初期人民幣兌美元匯率走勢
“8.11匯改”兩周年之際,市場對未來人民幣匯率預期樂觀。進入2017年,“特朗普交易”快速降溫拖累美元下行,彼時主要非美央行有貨幣政策邊際收緊跡象,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借勢反彈回升并總體保持穩定。4月以來,市場主體“高位購匯、低位結匯”意愿較為強烈,美元指數大幅回落使得人民幣中間價與在岸即期匯率收盤價偏差較大,央行于5月在人民幣中間價模型中加入“逆周期調節因子”,用以糾偏非理性市場情緒對收盤價的影響,并形成了當前的人民幣匯率定價機制:中間價=即期匯率收盤價+一籃子貨幣匯率變化+逆周期因子,引入逆周期因子后人民幣即期匯率一度升破6.8關口,但相較前期急速升值態勢,升勢已明顯放緩。此后,人民幣兌美元匯率總體保持穩定,寬幅雙向波動態勢明顯,外匯占款降幅、結售匯逆差等指標均有所好轉,8月上旬人民幣匯率更是在美元指數小幅反彈的背景下實現了升值,體現了“內生驅動”的力量。時值“8.11匯改”兩周年,人民幣升值或不再依賴弱勢美元與強政策干預,市場預期較為樂觀。隨著9月央行調整外匯風險準備金繳存政策,市場預期有所轉向,人民幣匯率震蕩下行后大致呈現寬幅雙向波動態勢。
如今“8.11匯改”已經走過了第三個年頭,在風云激蕩中,人民幣匯率逐步確立了“雙錨機制”,但新的挑戰和機遇也正在涌現。2018年對人民幣匯率而言注定又將是不平凡的一年,4月中下旬以來,隨著美元指數的強勢反彈,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持續承壓下挫,端午節后更是呈現加速貶值態勢,中間價連續8交易日調貶并突破6.6關口,快速抹平了2018年初以來的全部漲幅。7月初央行官員公開表態使市場情緒得以穩定,人民幣匯率短暫趨穩,但此后再度大幅震蕩下挫,在岸匯率盤中一度跌破6.9關口,央行宣布8月6日起將遠期售匯業務的外匯風險準備金率上調為20%,在岸離岸匯率隨即短線快速沖高。美元走強是此輪人民幣匯率走貶的重要原因,而 “美強歐弱”的格局暫難有實質性改變、中美經濟基本面及貨幣政策的邊際分化、全球貿易摩擦持續發酵等因素或使人民幣匯率短期內繼續承壓,但考慮到當前人民幣已基本釋放了前期積累的貶值壓力,且考慮到當前外匯儲備較為充足、逆周期因子尚未啟動等因素,央行有充足的政策工具來維持人民幣匯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穩定,人民幣進一步下行空間已較為有限。
匯改三年來人民幣匯率已經歷較為完整周期
展望未來,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隨著我國匯率市場化改革的深入推進,人民幣匯率走勢與美元指數呈高度相關關系。就當前美元指數走勢而言,短期內將仍處相對強勢,人民幣匯率或繼續承壓。但拉長時間軸來看,美聯儲后續加息空間有所收窄,削弱美元指數進一步上漲的動能,而隨著我國內需推動經濟增長發力、對外經濟金融開放進程不斷深入、跨境資金流動更趨理性,預計未來人民幣匯率將依靠市場調節來找到合宜的新均衡狀態,并在大方向上與美元指數保持反向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