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龔夢澤

    9月3日下午，由中國歐洲經濟技術合作協會智能網聯汽車分會與汽車之家共同主辦的2023中國汽車產業健康發展論壇在北京市圓滿落幕。

    出席本次論壇的重磅嘉賓有商務部有關司局負責同志、北京市商務局流通發展處三級調研員曹民、中國歐洲經濟技術合作協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陳璟玥、汽車之家董事長兼CEO龍泉、汽車之家CTO項碧波、中歐協會智能網聯汽車分會秘書長王禁、嵐圖汽車CEO盧放、江鈴汽車第一執行副總裁金文輝、麥肯錫全球董事合伙人彭波、乘聯會秘書長崔東樹、中國充電聯盟綜合部主任李康等政府、協會、行業專家及車企高管出席盛會。

    本屆論壇以“新環境·新路徑·新速度”為主題，旨在為汽車行業的可持續發展探討新的道路和解決方案，為行業發展注入新的活力。圍繞大會主題，與會嘉賓就當前市場趨勢、可持續發展戰略、新能源汽車發展、消費者需求變化等話題展開了深度探討與解讀，積極為行業發展獻言獻策。

    中國歐洲經濟技術合作協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陳璟玥發表致辭并對各位嘉賓的蒞臨表示誠摯的歡迎。她表示，隨著汽車產業全面重構日漸深入，特別是在新能源汽車銷量持續激增的背景下，平衡好新能源汽車與燃油車的關系，汽車產業才能健康有序發展。因此，汽車產業應大力推動傳統燃油車更新換代，從而提升傳統燃油車使用率，同時加強新能源汽車配套設施建設，落實構建高質量充電基礎設施體系，持續推動換電基礎設備相關標準制定，增強兼容性、通用性，進一步提高新能源汽車的接受度。與此同時，我國新能源汽車正加速國際化，越來越多的中國品牌新能源汽車車型以及燃油車型在海外市場創造了更大價值，選擇出海對于中國企業特別是新能源汽車來說勢在必行。

    汽車之家董事長兼CEO龍泉則在致辭中提到，新環境要求我們需要適應更加嚴格的環保標準和消費者對可持續性的需求；新路徑促使我們探索創新的商業模式，投資于新能源、智能化等領域；新速度要求我們加快創新步伐，應對行業變化，保持競爭力。

    在主題演講環節，嵐圖汽車CEO盧放、汽車之家CTO項碧波、江鈴汽車第一執行副總裁金文輝分別就汽車行業內卷、價格戰、汽車出海等話題發表演講；在圓桌對話環節，與會嘉賓們圍繞“促進汽車消費需要破解哪些難題？”“健康發展的汽車行業應該是怎樣的？”兩個議題展開研討與交流。

    其中，就汽車行業的健康發展問題，與會嘉賓們認為，如今的產業發展規律就是健康的狀態，從行業的角度，卷是暫時的也是利好的，長遠來看不可能這么卷，現在這個階段是各家企業修煉內功的過程，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下打磨出來的中國汽車領先者可以具有很強的全球競爭力。

    避免無序競爭

    汽車行業要卷出效率和創新

    伴隨著過去十年中國汽車工業高速發展，中國汽車消費市場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增量市場變成存量市場的博弈搏殺，市場競爭加劇。嵐圖汽車CEO盧放表示，總體來看，中國車市正在邁向高質量發展的新階段，市場“危”“機”共存。在此背景下，汽車行業也在不斷“內卷”，并隨之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亂象，甚至進行到“價格戰”的惡性循環。在嵐圖看來，有市場就一定有競爭，有競爭就一定會“卷”，但卷的本質應該是效率之爭、創新之爭。嵐圖不提倡“自殺式”攻擊，只有通過不斷提升自身運營效率和創新能力，才能贏得市場認可和消費者信賴。

    同樣面對汽車行業嚴峻的生存挑戰，江鈴汽車第一執行副總裁金文輝則在主題演講中表示，新能源汽車雖然高速增長但是難以實現盈利，燃油車雖然有所盈利但是不斷受到擠壓，行業面臨兩難的境地。在這一背景下，企業需要更加積極地投入產品的研發和技術創新，不斷來創新以及豐富產品矩陣，做好前瞻性的布局；更多地關注客戶的需求并提供一體化的解決方案，不僅僅涉及產品的功能和質量，還包括如何讓產品更好融入客戶業務過程或者生活方式中，為他們創造更大的價值；精進自身本領，在海外市場尋求發展機會，在海外實現生產、銷售、服務等突破，同時建立本土化的研發能力，更好滿足當地客戶的需求；中國車企在海外應避免無序的競爭，采取合作協同，共同打響中國汽車品牌，而不是中國汽車品牌的相互競爭。

    可以看到的是，在汽車行業競爭更加激烈的“新環境”下，“降價”“補貼”“送服務”等關鍵詞席卷了整個汽車消費市場，但是無序的價格戰容易引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亂象。汽車之家CTO項碧波認為，尋找新的路徑，避免陷于價格“淤泥戰”是值得探討的話題。頻繁降價并不能持續刺激消費，對經銷商和車企的影響都非常大，同時，車企對車主權益的調整也會使部分消費者失去信任。未來，汽車市場的競爭，并不是誰的價格越低就能引領市場。車企應該在產品、技術和服務中尋求突破，而非單純地用降價來爭取市場。

    穩定燃油車發展

    克服充電和里程焦慮難題

    在由中經傳媒智庫觀察員張碩主持的“促進汽車消費需要破解哪些難題？”圓桌論壇環節上，北京市商務局流通發展處三級調研員曹民透露，北京每年汽車的銷量大概在50多萬輛，這一數字由三個方面組成，一是汽車報廢，90%是小客車，報廢一輛買一輛新車，近5年來報廢在8萬-10萬輛；二是新增指標，北京每年的新增指標是10萬，這是死數，沒什么增長，大概7萬新能源，3萬油車指標；三是以舊換新，這也是現在唯一的空間，置換通過政府刺激有一定的作用，使得新能源車銷量上去了，油換電多了。目前，政府的發力點只能在以舊換新上用點力，但是總體來講汽車消費，實際上整體下滑的趨勢是因為老百姓的收入減少。

    乘聯會秘書長崔東樹指出，燃油車是民生車型，燃油車強、消費才能穩定，穩定燃油車的發展對行業發展有積極重大的意義。車企需要為消費者提供一個換購理由，縮短購車周期，挖掘置換需求，從而促進汽車行業增長。

    中國充電聯盟綜合部主任李康提到，當前限制新能源汽車消費，已經從原來的續航里程轉移到現在充電的便捷性。隨著國家文件的出臺，預計2到3年內充電設施從設備端到維護端、應用端以及安全幾個方面都會有大幅提升。

    極氪智能科技副總裁趙昱輝表示，新能源車成為主流是大勢所趨，政策鼓勵對促進新能源市場有很大幫助。此外，技術的選擇和車企之間的協同也非常重要，克服里程焦慮技術難題，很大程度上能促進新能源汽車消費。

    北京現代副總經理戚曉暉認為，廠家一系列的政策力度是有限的，一定意義上加速了車企之間的內卷。真正促進汽車市場的健康發展，拉動內需更多還是需要國家整體大的政策支持。一汽集團營銷中心大營銷體系統籌項目組組長楊銳則稱，希望無論從協會還是從政府部門的角度，在遠期滿足國家“雙碳”達標的戰略前提下對于燃油車有更加明晰的政策支持。

    各家企業修煉內功

    用戶需求才能一車難求

    在由中歐協會智能網聯汽車分會秘書長王禁主持的“健康發展的汽車行業應該是怎樣的？”圓桌論壇環節上，麥肯錫全球董事合伙人彭波指出，一個產業發展過程中的競爭會顯得整體的盈利性不是很好，這其實是發展之初的正常現象。中國電動車行業看起來盈利性稍微差一點，這意味著競爭更激烈，創新的速度和節奏會更快，壓力會更高，這會為消費者帶來更低的成本和更好的體驗。

    東風納米總經理陳萌表示，“卷”實際上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加速淘汰了一些原來自動化程度不高的，和用戶場景不太貼合的以及從主機廠思維出發的產品，這使得如今行業做得比較好的產品都貼合用戶的使用環境和使用場景。卷也同時給了車企一些啟示，讓車企不要認為以生產者思維造的產品能夠賣得出去，反倒以用戶思維造車的產品有可能是一車難求的。

    深藍汽車副總經理汪明飛認為，真正能存活下來的車企一定在各方面都有非常強的實力，包括品牌的建立、供應鏈的打造、整體技術的提升等。現在這個階段，各家企業都在修煉內功，汽車行業從長遠來說需要良性發展，需要合理的空間才能持續發展，而不是通過高額補貼、燒錢來達到以價換量的趨勢。

    就汽車行業的健康發展問題，一汽豐田公關總監王志強則發表了略微不同的觀點，他認為，汽車行業的健康發展看三點，首先看創造多少就業，其次看創造多少稅收，再次看對社會、公益是否做出一定的貢獻，如今按照這三點判斷，基本上不算特別健康。當然，方向上肯定沒問題，期待的是整個汽車行業能在技術突破上、創新上解決供大于求的問題。

    對于利潤率持續下滑的中國汽車業來說，會不會出現跨國車企反向抄底呢？彭波認為，跨國車企利潤高并不是來源于動作慢，而是來源于在更高毛利的北美市場，“我相信在純電動車的盈利性上誰走得越快，誰規模越大，誰的創新越多，誰來收購誰還不一定。反向收購、反向合資，這種情況很快就會出現。”

（編輯 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