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龔夢澤

    特斯拉出現(xiàn)了自2017年以來的首次年度利潤下降。

    日前，特斯拉發(fā)布2023年財報顯示，2023年特斯拉總營業(yè)收入達967.73億美元，同比增長18.79%；歸屬于普通股股東的凈利潤為149.97億美元。公司全年的毛利率為18.2%，同比下降7.35個百分點；調整后的息稅前利潤（EBITDA）為166.31億美元，同比下降13%；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Non-GAAP）下歸屬于普通股股東的凈利潤為108.82億美元，同比下降23%；攤薄后每股收益為3.12美元，較2022年創(chuàng)紀錄的4.07美元下降了23%。

    從財報基本面來看，如期完成的銷量目標、創(chuàng)新高的營收表現(xiàn)，看似特斯拉交出了一份較為客觀的業(yè)績報告，但實際上，營收增長放緩、毛利率不斷走低等潛在因素也真實地反映在了其股價上。財報公布次日，即1月25日（當?shù)貢r間），特斯拉一度跌超12%，市值蒸發(fā)801億美元；截止到當日，特斯拉股價已累計跌幅超26%，市值蒸發(fā)近2100億美元。

    特斯拉毛利率持續(xù)下滑

    降價“彈藥”或面臨不足

    財報數(shù)據(jù)顯示，特斯拉2023年第四季度營收為252億美元，全年總營收達到967.73億美元，同比增加19%，創(chuàng)歷史新高，但相較于前兩年超50%的增速，2023年收入增長明顯放緩。

    2023年第四季度，特斯拉交付超48.4萬輛新車，同比增長19.5%，主要得益于上海工廠在第四季度結束關停，且全新Model 3產能爬坡順利。基于第四季度不錯的交付表現(xiàn)，特斯拉全年交付量達到181萬輛，同比增長38%，壓哨完成年初設定的年銷180萬輛的目標。其中，核心車型Model 3和Model Y交付量達到173.97萬輛。

    盡管營收創(chuàng)新高，但特斯拉的利潤表現(xiàn)卻在持續(xù)下滑。凈利潤方面，2023年第四季度特斯凈利潤為44.38億美元，同比下滑23%。其中汽車業(yè)務毛利率18.9%，低于市場預期的19.7%。

    按照美國通用會計準則計算，特斯拉2023年歸屬于普通股股東的凈利潤為149.97億美元。此外，特斯拉全年毛利率為18.2%，為2019年后的最低值，同比下降7.35%。從各個季度表現(xiàn)來看，特斯拉2023年毛利率水平在持續(xù)走低，分別為19.3%、18.2%、17.9%和17.6%。

    不過，特斯拉18.9%的汽車業(yè)務毛利率在行業(yè)中仍然是一個非常高的水平，換言之特斯拉仍然有著相對寬綽的成本優(yōu)勢和盈利空間，只是“彈藥”或面臨不足。以中國市場為例，特斯拉Model 3銷售均價較上年度同比下滑約11.5%，最終毛利率下降了7.35個百分點至18.2%，對利潤產生明顯影響。

    在去年7月份舉行的中國汽車論壇上，國家信息中心副主任徐長明曾指出，比亞迪的單車利潤只有8854元，特斯拉的單車利潤卻達到了10426美元，是比亞迪的8.5倍。

    雖然特斯拉的利潤表現(xiàn)一再壓縮，但特斯拉似乎并不想就此收手。今年1月1日，特斯拉官宣優(yōu)惠政策，全新Model 3最高優(yōu)惠1.55萬元，繼去年之后再度打響了開年“價格戰(zhàn)”第一槍，隨后，包括小鵬、埃安、零跑等車企紛紛跟進，再度掀起汽車市場的降價潮。

    特斯拉高增長時代成為過去

    馬斯克稱中國車企具競爭力

    以犧牲利潤為代價，2023年特斯拉的確保住了銷量。但對于今年，特斯拉CEO埃隆·馬斯克顯然有些悲觀。在財報會議上，他表示，2024年的銷量增速“可能明顯低于2023年”，理由是，其正在專注于下一代車型的推出，該入門級車型預計將于2025年下半年投入生產。

    記者觀察到，在過去一年，包括比亞迪、極氪、小鵬等車企在20萬元至30萬元純電市場集中發(fā)力，特斯拉的產品競爭力正遭到后來者們的強力沖擊。在財報電話會上，馬斯克表示，中國車企是世界上最具競爭力的廠商。“如果沒有貿易限制，中國車企能擊敗世界上大部分車企。”

    外界普遍認為，具備強大品牌號召力和產品勢能的特斯拉依然會是電動汽車行業(yè)的領頭羊，但隨著先發(fā)紅利逐漸消退，特斯拉增長速度將趨勢性放緩。接下來，“以價換量能貢獻多少額外銷量”以及“如何通過持續(xù)降本提升毛利率？”將成為擺在特斯拉面前亟須厘清和解決的兩大課題。

    特斯拉方面將公司目前所處的階段比喻為“兩次增長浪潮”之間，第一次浪潮是由Model 3和Model Y平臺的全球擴張引領，下一個浪潮將由下一代汽車平臺的全球擴張發(fā)起。處于當下增速放緩的背景下，新車型投放、能源業(yè)務和自動駕駛被視為特斯拉未來幾年增長的關鍵。

    新車型方面，特斯拉全新下一代車型預計于2025年下半年投入生產。而特斯拉Cybertruck已登陸中國，定名中文名為賽博越野旅行車。1月29日，Cybertruck開啟了在中國8個城市的巡展活動，目前在特斯拉中國官網已經能看到Cybertruck的信息，但沒有預訂渠道和價格。

    需要指出的是，皮卡在中國的市場份額十分有限，僅占整體汽車市場約2%。談及Cybertruck對經營的影響，馬斯克表示，Cybertruck成為“正向現(xiàn)金流貢獻者”至少要到2025年，屆時Cybertruck的產能預計能達到年交付25萬輛。

    能源業(yè)務方面，2023年，特斯拉儲能總裝機量為14.7GWh，同比增長125%；儲能發(fā)電業(yè)務營收60.35億美元，同比增長54%。服務和其他業(yè)務營收為83.19億美元，同比增長37%。不過這兩項業(yè)務合計僅占總營收的14.8%，對業(yè)績影響相對較小。馬斯克預計，2024年年底儲能業(yè)務產能將翻倍至40GWh，未來該業(yè)務的部署和收入增長率將超過汽車業(yè)務。

    相比能源業(yè)務，馬斯克對自動駕駛發(fā)展更樂觀且抱以厚望。2023年第一季度財報電話會議上，馬斯克曾表示，特斯拉將繼續(xù)降價以刺激對其產品的需求，哪怕是犧牲利潤率。特斯拉將通過自動駕駛產生大量利潤。“降價保量是有價值的，因為車輛是FSD（完全自動駕駛）的載體，只有大規(guī)模地增加銷量以及FSD的滲透率，才能在未來長久地維持盈利。”在馬斯克看來，特斯拉最終將通過自動駕駛軟件而不是汽車銷售來創(chuàng)造收入。

    目前，特斯拉已經正式向用戶推送了最新的FSD Beta V12.1.2，從公布的演示視頻來看，已經可以應對絕大多數(shù)場景。馬斯克在財報電話會上透露，F(xiàn)SD有對外授權的可能性——正在與其他廠商正在進行一些意向性的對話，但馬斯克坦言，目前沒有明顯的機會與中國的OEM廠商合作，這意味著FSD入華還需要再等等。

    “2024年的特斯拉，沒有太多的新故事可講。”中國自動駕駛產業(yè)創(chuàng)新聯(lián)盟調研員高超認為，結合特斯拉新車短期上市無望，老款車型紅利期已接近天花板，Cybertruck還在爬坡，2024年特斯拉銷量增速可能不會超過20%。而這一成績可能會放緩公司此前制定的銷量年均增長50%、到2030年銷量規(guī)模達到2000萬輛的既定計劃。

（編輯 張昕 上官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