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歆

    7月31日，最高人民法院發布《關于證券糾紛代表人訴訟若干問題的規定》，自公布之日起施行。同日，證監會發布關于做好投資者保護機構參加相關工作的通知，中證中小投資者服務中心也發布相應業務規則。

    筆者認為，證券集體訴訟制度從法治到實踐的邁進，在直接層面，通過完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建設為投資者“撐腰”，威懾意圖違規的上市公司，能夠有效預防和降低違法違規行為的發生；在更深的層面，有利于提升A股市場投資者活躍度，在注冊制全面推進的背景下，對于促進資本市場投融資均衡發展更是意義重大。

    首先，證券集體訴訟相關制度落地，完善了資本市場基礎制度建設，高度契合“建制度、不干預、零容忍”的發展方針。

    在新證券法實施之前，違法成本過低、對違法行為威懾力不足一直是資本市場高質量發展的“軟肋”。如今，新證券法實施逾5個月，對資本市場違法犯罪活動“零容忍”已成為市場共識。強化民事賠償，建立完善證券集體訴訟制度更是由被新證券法“點題”演進至落地實施。可以說，“建制度、不干預、零容忍”三大發展要素形成了有效聯動。

    正如證監會主席易會滿6月份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所表示的——證券集體訴訟制度“會形成良好的市場示范和震懾效應。這些努力將有助于形成行政執法、民事追償和刑事懲戒相互銜接、互相支持的立體、有機體系，對造假者形成有效震懾，顯著改善市場的生態，保障我國資本市場沿著法治誠信的道路行穩致遠”。

    其次，證券集體訴訟制度通過“默示加入”原則，擴大了訴訟判決對于權利受侵害投資者的覆蓋廣度和深度，彰顯了資本市場監管的人民性。

    投資者作為資本市場的主體之一，與優質上市公司、盡職中介機構一起，共同構成了有韌性、有活力的資本市場的建設內核。

    從總量上來看，截至6月末，已開立A股賬戶的自然人投資者為16674.12萬戶；從上市公司股東數量維度來看，東方財富choice數據顯示，截至目前，A股上市公司股東戶數的算術平均數為5萬戶。換句話說，每家上市公司的一舉一動，平均直接牽動著5萬名投資者。

    證券集體訴訟制度通過“默示加入”原則“聚沙成塔”，將個體投資者有限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形成遏制、懲治違法違規的磅礴力量，也讓1.67億投資者在資本市場擁有了對抗違法違規行為的更強大能力。

    第三，在資本市場生態系統中，投資者支撐著投資端的流動性和活力。尤其是在注冊制全面推進背景下，證券集體訴訟制度保護投資者利益，實際上也是在保護市場投融資平衡的發展根基。

    在A股市場生態中，上市公司在融資端提供資產，而投資者則關系著投資端的活力。事實上，A股市場并不缺少資金，這從今年多次出現的單日成交量破萬億元、高達1.67億的開戶數以及資管領域百萬億元量級的投資數據均可看出。但是，投資者需要財富的獲得感和安全感來激發投資活力。

    尤其是目前注冊制正在由科創板向包括創業板在內的全市場逐步推進，投融資活動與上市公司信披質量相關度顯著提升，投資者保護的內涵已經遠遠不僅是保護投資者本身，而是保護市場發展的誠信根基。證券集體訴訟制度能夠保護投資者投資信心和交易信心，對于提升資本市場活躍度，并間接提升資本市場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可謂貢獻值較高。

    筆者認為，雖然單個證券集體訴訟案件通常僅對接數萬名投資者，但是由于制度的“預警”功能，證券集體訴訟制度將1個投資者的力量變成1.67億個投資者聯合的“投資力”。“讓違法者得不償失”——這是資本市場對于心懷不軌者最真切的警告！